程钰书打开折扇,故作一脸高深莫测:“恭亲王虽离世了,但他的儿子还在。”
徐季山瞥了他一眼,心想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毛病?在这大冷天的打扇子。
“他儿子可是之前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,裴砚初裴世子?”
吴士诚犹豫了一番说道。
他心里暗暗后悔,不应该听从程书一通忽悠就把自己的几个好友都约来这里。裴砚初这浪荡子的名头连他在江南都曾听闻,若说他有什么雄韬伟略,自己是万万不信的。
“没错!”程钰书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。
徐季山脸色白了一瞬,扭头跟几个好友商量起来。过了一会儿,几人同时站起,异口同声的说道:“程兄,你这番请求我们恐不能答应。”
裴砚初是个草包,那几个藩王也是难堪大任,若让他们从中择一,那与屎里淘金有何区别?
程钰书不慌不急,一脸淡定道:“看人是不能看表象的,若你们信得过我,不妨随我一同前去拜访这位有名的‘草包’。你们见过之后还未曾动摇内心的决定,那么我也不会勉强你们。”
“在这世间,懂得藏拙之人才能活得更久,不是吗?”程钰书可没有说谎,自幼身边有无数优秀的世家公子,每一个都堪称人中龙凤,可惜只因太过出风头,招人记恨,翩翩公子沦落到与废人无异。
徐季山沉默了,犹豫半晌后开口说道:“好,我跟你去。”
程兄这番话又何尝不是在点醒自己呢?在外面人甚至在自己爹娘眼中,自己都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,整日只会惹事生非,不堪大用。
可事实如何,唯有自己心里清楚。
早在前几年他也想下场科举,可是偌大的徐家只有他一个男儿郎,如果自己也像旁人那般展露自己的才华,大出风头,那么势必会招来那些权贵记恨。
士农工商,他们徐家生意做得再大,再怎么有钱也改变不了他们是个商贾之家的事实。
在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眼中自己家就是个大肥羊,随时能收入囊中。
无可奈何下,他只能隐藏自己,做一个彻头彻尾的“草包”
毕竟草包在他们眼里是抬不上面儿的,只等爹爹离世,他们随意寻个借口,就能把自己家掏空。
可徐季山不愿意,不愿意自家辛苦打拼下来的家产白白拱手送给他人。所以机缘巧合下,他结识了吴士诚,对方也跟他一样,空有抱负,可却怀才不遇。
眼下正好有个时机,如果程书说的不是假话,那么他愿意跟随这位裴世子一同争夺天下!
程钰书拍拍手,“好,季山兄弟果然有眼光!”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,望着站到自己阵线的徐季山,心里一阵得意,啧啧,他这忽悠,哦不,是拉拢人的功夫越发见长了。
“季山!”吴士诚心里着急,忍不住出声,在他心里只是应该慢慢谋划,再做定夺,不应该如此冲动行事。毕竟争夺天下这种大事不是过家家,进一步是生,退一步是死,只要上了这艘贼船,就永远下不来了。
徐季山打住了他,“士诚,我心里有数,成大事者不应该扭扭捏捏,应当断则断。”
生亦何欢,死亦何惧?不过贱命一条,若他这番行径日后能在史书上记上寥寥几笔,那也不枉来人间一趟!
吴士诚望着他一脸坚定的样子,叹了口气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好,我们是兄弟,我也随了你这一回!”
有了这两人的发话,接下来的三位好友也接连表态。
程钰书定了一个时间,约他们明日午时三刻在城门等候,共同前往荆州商谋大事。
谁也不知道在嘈杂的云仙居里,有几个身怀抱负的年轻人,共同选择走上了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,即便这条路再艰辛,他们也甘之如饴。
徐季山一回到府里就让人帮他收拾衣物,徐夫人看着他这般急匆匆的样子,忍不住询问:“季山,你收拾行李准备去哪?该不会又是跟那些猪朋狗友去鬼混了吧?”
“我跟朋友约好要去扬州游玩,估计得过个十日八日才能回来。”徐季山平时撒谎惯了,对于这种事简直信口拈来。
扬州也属于江南一带,离他们这儿也不算远,马车一日就到了。
可徐夫人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,“现在这种时候你还惦记着跟朋友去玩,就不能认认真真的做点实事吗?你爹年纪也大了,家里的船舶生意迟早得落到你的手里,你如果行事再是这般荒唐,整个家业都会败在你的手里!”
徐季山耸耸肩,一脸不在乎,“行了,娘,我心里有数,你就不要再唠叨了。”
说完继续让人收拾行李,不再理会徐夫人。
徐夫人被他气了个够呛,放下狠话,“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不生性的儿子!早知如此,我还不如跟你爹多生一个!”
“娘你现在保养的那么好,再生一个也来得及。”徐季山冲着外面大喊。
徐夫人听到了脚下一个趔趄,幸亏有旁边的嬷嬷搀扶着,不然早就摔倒了。
她忍不住扶额,“家门不幸,家门不幸啊!”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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