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进山洞，一股苍凉、荒芜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楚绍衍一挥手，山洞中渐次明亮起来。
顾韵抬头看去，是一条长长的隧道，隧道壁上亮着星星点点的光。
轩辕陌奇道：“老祖，啊，不！楚少主，这是什么东西？”
楚绍衍说：“一种矿石，真气催动下可以发光。”
“哦，”轩辕陌说，“真是长见识了！”
“认真看路！”楚绍衍道。
轩辕陌摸摸鼻子：“知道了。”
楚绍衍回头对顾韵道：“要进去了，小心点。”
顾韵点点头，从楚绍衍谨慎的态度可以看出，这一路不容许他们有丝毫的疏忽。
顾韵看向脚下，地面是由一尺见方的石板铺成的，从洞口一直延伸向里面。
楚绍衍在顾韵三人灼灼的目光下，抬起左脚踏上一块石板。
理所当然地，并未发生任何事。
他又迈出右脚，踏上右前方45度方向上的一块石板。
顾韵立刻迈出左脚，踩在楚绍衍踩过的位置上。
随后，楚绍衍一步接一步，步伐沉稳，缓缓向前走。
顾韵紧随其后。
她仔细观察，楚绍衍行走时，时而向左，时而向右。有时间隔一块石板，有时间隔两三块，毫无规矩可言。或者有规矩，她看不出来。
如此走了一刻钟，轩辕陌低声说：“楚少主，能不能休息一分钟，我的眼睛快盯花了。”
楚绍衍保持一脚在前，一脚在后的姿势站定。
后面三人依次停下来。
走在最后的轩辕陌，抬手搭上他前面景云的肩膀，深吸一口气问：“楚少主，如果不这样走，会怎么样？”
楚绍衍没说话，弯腰在地上捡起几块石子，伸手朝右前方十步外的一块石板上一弹。
啪一声轻响，以那块石板为中心，周围八块石板尽数向下翻去，露出个正正方方的洞。
楚绍衍又向那个洞中丢进去一块小石子。
轰一声，洞中窜上来一股火焰，蓝色的火苗窜出很高一截。
顾韵几人离得很远，仍觉一股灼热之感直直袭来。
若是离得近，指定得烧伤。
轩辕陌擦擦额上虚汗：“幸好我的理智战胜了好奇心。”
楚绍衍淡淡道：“你的好奇心迟早会战胜你的理智！还是让景云时刻陪在你身边吧。”
轩辕陌拍拍景云的肩膀：“小云，听到了吗？哥以后的生命安全可就指着你了！”
景云笑道：“表哥真的希望那个人是我吗？”
轩辕陌看一眼前面的顾韵，长叹一声：“我希望的人，他不懂！”
顾韵知道他在说什么，却没有接话。
楚绍衍道：“好了，走吧！”
四人再次小心翼翼地走了四五分钟，前方远远传来说话声。
楚绍衍说：“走完这段隧道，就到了。”
再走几分钟，隧道的尽头出现一道石门。
此刻，石门是开着的，从里面透出明亮的光。
想来是楚桥等人打开的。
几人丝毫不敢马虎，认真走完最后一段隧道，踏进石门。
顾韵的第一感觉是亮，简直亮如白昼。
她抬头，偌大一个洞穴中，洞壁上嵌着十几颗大珠子，发出明亮的白光。
轩辕陌忍不住感叹：“真土豪啊！”
唰唰唰，十几道视线同时扫来。
顾韵伸手捂脸，他们这领导，不仅好奇心太盛，话也太多了点儿。
楚桥迎上来：“少主来了！”
“少主！”
他身后十多名年轻人异口同声的道，态度十分恭敬。
楚绍衍冲那些年轻人道：“你们忙吧！”
“是，少主！”
那些人各自忙碌起来，时不时隐晦地打量顾韵三人一番。
楚绍衍问楚桥：“准备得怎么样了？”
楚桥恭敬道：“全都准备好了，只等正午时分一到，就可以开始了。”
楚绍衍点头。
楚桥视线在顾韵三人身上扫过，问楚绍衍：“少主，这三位是？”
楚绍衍伸手依次指向身边三人，说：“顾韵，我的伴侣。轩辕陌，我二叔的后人。景云，我三师叔的后人。”
楚桥神情一变，由最初的谨慎戒备变成欣慰。
他先看向顾韵，笑道：“顾小姐好！多少年来，少主身边终于有人了！我们都替少主高兴啊！往后，还请顾小姐多多陪伴少主。他一个人，太孤单了。”
楚绍衍看一眼楚桥，并没有出声反驳。
顾韵忙道：“楚前辈好！能陪在绍衍身边，也是我的荣幸。”
“好好好！”楚桥连说三声。又摆摆手，道：“但老朽当不得小姐一声‘前辈’，叫我楚桥就行。”
楚绍衍说：“别推辞了，只你的年龄，就当得起。”
楚桥讷讷道：“少主抬举了。”
顾韵发现楚桥虽然笑着，但他眼中的神色十分复杂，有喜悦，更有悲伤。
楚桥又对轩辕陌和景云道：“轩辕公子好！景公子好！时隔这么多年，少主能与二位相认，真是太好了！”
轩辕陌忙道：“楚前辈好！能和老祖相认，我们也很高兴！”
景云点头附和。
楚桥道：“三位都是自己人，和少主先到那边休息一下。”
说着伸手请四人过去。
顾韵三人忙道谢。
楚桥引着顾韵几人来到一张石桌前，看他们坐下才转身离开。
立刻有个年轻的女孩上来，为四人倒水。
顾韵笑着接过，开始打量起山洞来。
他们四人所在的位置是洞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，简单摆着几张石桌、石椅。
山洞正中央有一处巨大的圆形高台，想来就是所谓的祭坛。
祭坛正后方摆着一张长方形石桌，桌上立着四尊石像。
石像前面摆着一应供品，牛、羊、豕三牲，稻、黍、稷、麦、菽五谷，玉帛，美酒，果蔬等。
长桌之前摆着一只青铜鼎，里面燃着熊熊的火焰。
铜鼎之前则是一排蒲团。
楚桥带领十多名年轻人，沿着一层层石阶，上下穿梭于祭坛和地面之间。
轩辕陌的视线从四尊石像上移开，问楚绍衍：“楚少主，‘圣山’祭祀也在这里？”
楚绍衍伸手指指洞顶：“在上面！”
不光轩辕陌，顾韵和景云也有些意外。
楚绍衍继续道：“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。所以，不能同时进行。”
顾韵问：“是会相互干扰吗？”
楚绍衍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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