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分钟以后,柳小柔因为没找到向阳空手而归,柳小柔看到店门口的惨状,即刻跑到母亲和姐姐的身边,紧张道,“你们在做什么?你们怎么打起来了!”
小柔看到曹美玉手臂上的血牙印,转头看向柳晴,无奈道,“姐……你对妈做了什么啊!”
柳晴面目狰狞,直指曹美玉的罪责,“妈要把钱用作还债,我和赵刚都不同意!我们是不会让钱白白送到邢浩强的手里的!”
柳小柔似是听懂了这话里的争执,她即刻起身,看向店铺内,书包不见了,赵刚也不见了。
柳小柔转身看向瘫软在地的曹美玉,“钱呢?钱哪去了?”
曹美玉虚软着身子骨,无力道,“被赵刚拿走了,他说他要把钱存到你姐的户头上,不让我动。”
柳小柔皱了皱眼眉,紧张道,“糟了,赵刚肯定带着钱跑了……”
柳小柔的手脚顿时开始发软,她忽然不知如何是好,不知怎么同向阳做交代。
柳晴起身反驳,“不可能,赵刚不会带钱跑的,他去银行了!”
柳小柔的怒火一触即发,她看着柳晴那张无知的脸,语气发颤,“没脑子吗?这个时间银行早都下班了,谁给你办理业务!”
柳小柔自知此刻不是发火的时候,她竭力保持冷静,询问道,“赵刚朝着哪个方向跑的?他跑了多久了?”
曹美玉当即也琢磨出了这事儿里的不对,她扑腾一下站起身,指着街口方向,“那边那边!”
柳小柔喊道,“追啊!把他追回来!”
曹美玉这会儿也不虚弱了,她意识到赵刚是真的卷钱跑了,拔腿便朝着赵刚消失的方向追去。
唯有柳晴傻站在原地,阵阵呢喃,“不会的……赵刚不是那样的人,他怎么会卷钱跑的,他一会儿就会回来的,他也不清楚银行这个时间已经下班了……”
柳晴抓握柳小柔的手臂,恳求的看着小柔,“小柔,赵刚不会卷钱跑的,他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,我还生了他的孩子,他怎么会呢!”
柳小柔用力甩开柳晴的手,“你到底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?赵刚为什么而来你还看不透吗?因为他一直觉得小风的身上有秦奶奶的遗物!他是为了钱而来的,他不爱你,他如果真的爱你,在我和妈带走你的那天,他为什么不出面!”
柳小柔恨铁不成钢,“你醒醒好吗!”
柳小柔已经无力再同柳晴规劝,她转身朝着店门外跑去,试图找回逃跑的赵刚。
只是刚跑下台阶,她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向阳。
向阳的手里提着两盒打包好的热馄饨,他冲着柳小柔示意手中的馄饨,说道,“我想了想,还是和你一起吃比较好。”
柳小柔冲到向阳的面前,接连道歉,“对不起向阳,你刚刚给我的钱被赵刚抢走了,我也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,我去找你找不到,结果回来的时候……”
柳小柔因为紧张而语无伦次,她明明什么都不怕,可面对那么巨额的现金,她害怕极了。那不是她的钱,那是向阳的钱,她无法想象,向阳是以什么代价,换来了十万块。
当年柳华志把她卖给人贩子,也不过只换来了三千块。如果变成十万块,是不是就可以买他向阳的命了?
柳小柔越想越愧疚,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赔给他。
向阳放下手中的馄饨,轻轻拍打柳小柔的臂膀,她急得快要哭出来,可她越是急,他的语调就越是安稳。
“小柔你慢慢说,我会帮你,没事的……我帮你……”
慢慢地,柳小柔好像也没那么窘迫了,在向阳的平和安抚下,她渐渐平静了下来。
她看着他的眼睛,透亮且泛着光,她忍着眼泪,继续道歉,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向阳对她没有丝毫责怪,那份未知来源的坚定,就如同他铁下心要帮柳小柔借那十万块一样。
他是要守护柳小柔的,当然,他要守护的人,不仅仅只是柳小柔。
他看着站在他面前弱小无助的柳小柔,从他知晓她存在的第一天开始,他便一直在跟踪她。连续好多天的监视下,他很少见她如此害怕恐惧的时刻,唯一一次,是她一整日站在曹美玉紧闭的旅馆大门前。
记忆里,柳小柔在美玉旅馆的门前来回踱步,她眼底的焦虑全被他捕捉到眼底。
而那一日,向阳深知,柳小柔和曹美玉的心里,以及那个彻底关门歇业的美玉旅馆里,是藏着秘密的。
柳小柔永远不会知道,这个名叫向阳的男孩,其实早早就出现在了她的生活圈子里,日复一日,直至他们真正见面。
向阳带着柳小柔朝着赵刚离开的方向一起追捕,他们分头行动,约好在十点前回到店铺。
其实,曹美玉对赵刚还是心存一丝希望的,她盼着赵刚是真的记不得银行的营业时间,盼着赵刚能回来。
因为现如今,赵刚是柳晴唯一的精神支撑,如果赵刚真的把钱卷走了,她很担心,柳晴会从此低迷不振。
她身为母亲,没办法拯救自己的女儿,她只盼着,这赤裸裸血淋淋的生活,别再摧残柳晴。
柳小柔在寻人的过程中报了警,而整整三个小时过去了,她连续走遍了几条街巷,都未寻到赵刚的人影。
半个小时后,她一个人回到店铺里,柳晴因为没有等到赵刚归来,双目无神的坐在椅子上发呆,小风和小宝在地上玩了满地的面粉,柳晴无心去管。
没一会儿,曹美玉同样空手而归,她看着表情落魄的柳小柔,猜到了结果。
曹美玉坐在自家台阶上,双手抓着额头,抽噎不止,“我没用!是我没用!是我害了全家!”
柳小柔望着黑不见底的路尽头,她仍旧心存一丝希望,“别急妈,向阳还没回来呢,向阳一定找得到赵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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