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面色难看,看着肃王的眼神多了几分厌恶。
这孩子这两年,仗着得势,处处忤逆他的意思,原来本就是头有野心的豺狼啊!
“老六圈禁宗牢三月,罚俸一年!”皇帝越想越气,“过年你也不用进宫看朕了,朕对你着实失望!安王前往刑部督查此案!退朝!”
皇帝说完,气得直接走人。
“父皇!”肃王一听,整个人惊住了,“父皇,儿臣冤枉啊,儿臣真的不知——”
不过是个失察罪,为何要罚得如此严重!?
安王淡淡一笑,他刚才开口的时候,言语之中着重提了养死士的时间,父皇心里不可能舒坦。
他这父皇看似和蔼,但也不是个没脾气的,若这罪过是老六这两年犯下的,那还好说些,可这错犯得太久了,难免便让父皇觉得他一开始的老实懂事都是装的,身为天子,怎能容忍有人蒙住自己的耳目?
皇帝走了,肃王惊得脸都白了。
那些向着他的大臣,心里也有些打鼓,毕竟肃王这一波可得罪了不少人,他嘴上是不认罪,可肃王真能没见过自己的死士吗?
倘若他早早就见过叶惟端,偏偏装作不认得,那……是何居心?
这几年肃王与叶家不和,人人皆知,但头几年,肃王与叶惟寅关系还是不错的,他却能如此狠心……
几位大臣内心动摇。
实话说,这事儿若是放在安王身上,他绝对不会如此。
安王这人黑白分明,只要手底下的人不触碰他的底线,他都是客待的,过河拆桥这种事儿,他就从来没做过!
肃王脸色冷如冰霜,大臣们知道他的脾气,也不敢上前触霉头。
“六弟记得去宗牢服刑。”安王坐在轮椅上从他身边走过,飘如清风的说道。
肃王咬牙切齿,内心却有些慌了。
他这些年废了多少功夫才让父皇对他信任有加的?如今就因为叶家这一件事儿,就毁了他的努力?!
肃王没走,他直接去了父皇寝殿,然后跪在了外头,脑袋往地上一磕,竟磨出了血色。
“求父皇恕罪!儿臣有错!”他此时也想明白了原因,便连忙又喊道:“父皇,都是儿臣不好,儿臣幼时被太监所欺,丰吉姑姑心疼儿臣,为了安慰儿臣,这才打算为儿臣挑选几个死士!”
“都是儿臣不好,没有去求父皇庇护……”
“儿臣有错,儿臣愿认,只是父皇切莫为儿臣忧心生气,否则儿臣在宗牢之中,寝食难安!”
“父皇!求您莫气了!儿臣知错了!”
“……”肃王声泪俱下,连忙磕着头。
那一声一声,也都传入了陛下的寝殿之内。
皇帝手里拿着折子,气得往地上狠狠摔了过去。
周边太监宫女跪了一地,他看着自己的大太监,道:“朕这些年对他如何!?老七有的,朕都给他了,他倒好,竟有这么多私心,你说说,他是不是恨不得朕将这皇位也给他!?”
卢总管心情忐忑,匍匐在地上道:“陛下息怒,陛下待几位王爷是一视同仁的,您这一片慈父之心,几位王爷怎能感受不到……”
“朕本要给他赐个千金贵女,是他自己不愿!自己选个德才品貌样样不够格的,越发学坏了!朕这次若是不好好罚他,他往后还不知会犯下什么错来!”
“陛下说的是……肃王殿下确实该听您的话,却非要娶那林氏女子,想必也是难以割舍旧情……”卢总管又道。
皇帝扫了卢总管一眼。
“若非是看在他念旧的份上,朕岂能让他如意!”皇帝说着,气也消了几分。
要说他歹毒、心有算计,甚至野心磅礴,那倒也不至于,否则早该娶个能帮扶的正妃,而不是念着林家那个了。
“陛下是疼爱肃王殿下,瞧着殿下幼年受过冷落,这才想弥补他呢……”卢总管又道。
皇帝依旧冷着脸,但火气灭了不少。
再听着外头那一声声的苦求,最终道:“让他去宗牢服刑,年关的时候放他几天假,让他出来透口气便可,家宴那日,便让他坐得远远的,也该让他受些苦楚,磨磨性子了!”
“陛下仁慈!老奴是现在去传话,还是让殿下再跪一会儿?…”卢总管又问。
“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,让他走!”皇帝又道。
很快,卢总管便弯着腰出去了。
走到肃王面前说清之后,肃王对这地又猛磕了几个头:“多谢父皇、儿臣也无脸见您,此次在宗牢必定用心反省,痛改前非……”
他姿态放得极低,样子装到了极致,这才离开。
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如此卑微过了,尤其是三哥消失后的那几年,父皇好似才看到其他几个皇子,越发重视起来,他也是如鱼得水。
直到这一刻,一盆冷水泼下来,他才感觉到,自己高兴的太早了。
只要还没有尘埃落定,那他就有可能会失去这到手的一切。
……
他本以为失察罪过,最多在府中禁足几日而已,没想到现在竟然要去做宗牢,他的脸面都要丢尽了,也会影响那些大臣们对他的信任。
父皇原本说好了不见他,如今松口愿意放他几天假,也能暂时稳一稳人心。
至于丰吉姑姑……
这些年丰吉公主为他办了不少事儿,这人,他必须要保的,就是不知道这叶惟端究竟是有什么样的自信,竟会觉得凭那陈年旧事,就能随意定了丰吉公主罪?
肃王没立即去宗牢,甚至也没先见林绵绵,而是召来了自己的心腹以及一干幕僚,安排之后的事情。
随后宗牢那边来请,他也来不及去和林绵绵告别,只得让下人转告。
林绵绵得了信儿,飞快的赶过来,然而,肃王已经被带走了。
她痴痴的站在那里,有些难以相信。
之前,治哥哥明明和她说,此事不是很要紧的,为何变了?还有,他既然能先回府一趟,竟也不知道先来见她,反而还去见那些无关键要的人,这心里究竟将她置于何地?!
林绵绵这么一想,便气得厉害。
再想自己如今侧妃的身份,也给肃王的行为找到了由头。
他说只有她一个,永远只在乎她,可现在,因为她做了妾,所以他也觉得她的心情不要紧了吗?
若她是明媒正娶的正妃,他又怎会是这种态度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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