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玉糖和墨夜柏对视一眼,两人一同朝陈嘉明看去。
阮玉糖道:“不是还有你吗?”
陈嘉明阴沉沉地笑了一声:“你们想得美,想利用我为你们挡住那些人的麻烦!”
“呵!”阮玉糖嘲讽道:“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,明明是夜柏杀了陈淮南,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。这不正是你一直希望的吗?”
陈嘉明脸色狰狞道:“可是,你们让他死的太容易了!”
他明显非常不满。
阮玉糖啧了一声,道:“喏,尸体在那里,你要是实在不甘,就鞭尸呗!”
陈嘉明愤怒地看着她。
阮玉糖不以为然,道:“别这样瞪着我,你还想不想我给你治病了?”
陈嘉明道:“你不是说我没多久好活了吗?”
“哼,你自己信吗?”阮玉糖道。
陈嘉明问:“为什么帮我?”
他知道,阮玉糖之前对陈淮南说他活不久了,是为了保护他。
他看着阮玉糖,阴沉的眸底隐隐闪着光。
阮玉糖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,道:“当然是为了现在啊,比如,你们陈家的那些个长老,就得由你来收拾啊!”
“你——”陈嘉明顿时怒火高涨,脸色铁青,可是双眼因为怒火,反而明亮了几分。
墨夜柏道:“糖糖,咱们得把陈嘉华带走。”
阮玉糖顿时会意,问:“冯云益也来了?”
“嗯,他现在就在北斗分部。”墨夜柏道。
“什么?你们要把陈嘉华带走?不行!”陈嘉明非常激动。
墨夜柏不悦地看向他,阮玉糖朝他笑了笑,道:“别这么激动嘛,你恨陈嘉华,可有人一样恨他,他讨不到好的,到时候我们把陈嘉华的视频发给你欣赏!”
陈嘉明气的重重地拍了两下轮椅扶手,怒道:“你们杀了陈淮南就算了,还要带走陈嘉华,你们别太过分!”
他心口的恶气还没发泄呢,结果他最恨的两个人,一个也到不了他手里,他怎么能受得了。
阮玉糖看向墨夜柏,道:“这人要是出不了气,估计得气疯。”
墨夜柏眼含笑意,道:“那就给他两天时间。”
“好吧,正好我配点药给他治病。”阮玉糖道。
陈嘉明的心情这才平静了些许。
阮玉糖叫陈嘉明去准备银针和药材,她和墨夜柏则是去休息。
“糖糖,你有黑眼圈,你得好好睡一觉了。”墨夜柏眉头紧紧拧起,拉开被子,墨蓝色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她。
阮玉糖眨了眨眼睛,一边脱外套,一边道:“可是我一个人睡不着呀,要是能抱着你,说不定就能睡着了呢。”
墨夜柏眼里聚起笑意,表情严肃,语气里却难掩得意:“那好吧,我陪着你一起睡就是。”
阮玉糖顿时一脸的笑意。
两个人在床上躺好,阮玉糖枕着他的手臂,脸埋在他胸膛里,轻轻地叹了一口气,“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!”
墨夜柏顿时有些心疼,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,道:“睡吧。”
“陈家的事情,陈家那些长老肯定已经收到了消息。”阮玉糖咕哝道。
“陈嘉明要是那么没用,那救他有什么用?”
墨夜柏不悦,“你别操心这些事,陈嘉明要是当真没用,不是还有我在,赶紧睡。”
“你还没说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。”阮玉糖不甘道。
“等你睡醒再说,不睡别想听。”墨夜柏命令道。
阮玉糖抿唇一笑,偎在他怀里闭起眼睛。
事实证明,陈嘉明的确是个很厉害的人物,阮玉糖和墨夜柏在陈家呆了两天,可是,陈家的一切,都风平浪静,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阮玉糖配好了药,终于可以给陈嘉明治病了。
陈嘉明身上的阴森之气更重了几分,阮玉糖给他把了一下脉,然后就发现,虽然他身上的戾气更重了,可是体内淤堵却是通畅了。
说明他的心情还是好转了。
阮玉糖便什么也没有说,直接给他下药施针。
阮玉糖戏谑地看他把药吃下去,问:“不担心我在药里做点手脚?”
他神色丝毫不变,“你会那么下三滥?”
阮玉糖顿时一噎,这人果然不是个好东西,她下手的时候,手重了些。
陈嘉明顿时疼的脸色扭曲。
“明明是你问我的,我又没说你坏话,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?我要是疼死了,你神医的一世英明可就毁了!”
陈嘉明疼的着实厉害,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。
阮玉糖和墨夜柏同时冷笑了一声,“呵!”
“你们……”他很恼火,“你们利用我拿下了陈家,现在还借着治病的机会折磨我,你们也太不是东西了!”
“还敢嘴硬,糖糖,我觉得还可以让他更难受一些。”墨夜柏冷笑。
嘶!
陈嘉明疼的倒吸冷气。
“你们到底想怎么样?直说吧!”陈嘉明怒问。
“我们不想怎么样啊,这不是在给你治病吗?陈嘉明先生,你不会连这点疼都忍不了吧?”
陈嘉明张了张嘴,可是最后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。
阮玉糖也没再开口说话,而是目光专注地盯着手里的银针。
她之前的姿态颇为轻松随意,可是随着行针的轨迹变化越来越复杂,他的表情就从专注到严肃。
这是墨夜柏第一次见她如此认真地给人施针。
陈嘉明已经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,只是双眼血丝密布,死死地盯着阮玉糖。
大约过了两个小时,阮玉糖严肃的脸色缓和了,她缓缓拔针,待到最后一根针被拔出来,陈嘉明痛苦的表情顿时放松。
可是紧接着,他就眼睛瞪大,然后张口,吐出一大口黑血。
紧接着,是第二口。
一连吐了好几口黑血出来,直到最后,吐出来的鲜血变成了正常的殷红,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整个人软倒在了轮椅里,可是,脸上却露出前所未有的舒畅。
他飘飘欲仙,也不顾身上的污血。
“这是中毒?”墨夜柏惊讶道。
阮玉糖道:“应该是胎毒,而且是极恶毒的毒,你看他的腿。”
墨夜柏看去,只见陈嘉华浅色的裤子已经被污血浸透,他身体上每一个毛孔都在渗出黑血。
“他的腿本身没问题,之所以不能行走,是因为毒气淤积,破坏了他身体的一些功能。
我之前说的也不是假话,如果这些毒气清不出来,他的确是没有多久好活了。
不过现在,只要他后面自己好好调养,活个七老八十还是没问题的。”
陈嘉明虽然瘫软成一片,可还是将她的话听的清楚,只是,他现在根本没有力气说话。
阮玉糖叫了两个人进来帮他清理。
又过了一天,陈嘉明才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。
他还是坐在轮椅上,人更消瘦了,脸色白的透明,可是,这种白,与之前他那种死人一般的白,又有不同。
他的眼睛格外亮。
“过来。”阮玉糖坐在沙发上,朝他勾了勾手指。
陈嘉明本来带着欣喜的表情,瞬间阴沉。
“我是狗吗?”
“我可没说,是你自己说的。”阮玉糖挑眉。
陈嘉华脸色难看地滑动轮椅过来,阮玉糖道:“伸手。”
陈嘉明乖乖伸出手,阮玉糖给他探了探脉,然后又给他吃了一粒药丸。
“一会儿我给你写个方子,你照着那个方子喝三个月。”
“我之前试过了,我能站起来了,还能走,只是不太利索。”
阮玉糖点头:“你现在已经是个正常人了,走不利索只是因为,你还是婴儿级别的,才开始蹒跚学步了。”
陈嘉明刚流露出一丝笑意的脸色又凝固了。
他没觉得把婴儿和蹒跚学步这种词放在他身上是好话。
他面露羞耻。
阮玉糖斜了他一眼,“我现在治好了你,你不是应该欢喜连天,感恩戴德吗?”
“我……”陈嘉明咬牙切齿,想骂人。
“感恩戴德倒也不用,为了报答糖糖的救命大恩,以后糖糖叫你干什么,你就去干就是了。”
墨夜柏不轻不重地接道。
陈嘉明咬牙切齿:“你们俩个,这是把我当奴才使唤了!”
“这也是你自己说的,我们可没说。”阮玉糖摊手,一脸笑意。
陈嘉明气的转身就走,他打算找陈嘉华撒撒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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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
宝宝们没有二更,明天知知尽量早点更新,啊啊啊~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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