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首《相思》只有短短四句,却在楼内众人的心中掀起一片巨浪。
“红豆又称‘相思子’,这首诗句句不离它,刻画得入木三分,用它来寄托相思,实在妙哉!”
“虽仅有四句,却一气呵成,极为明快,但细细品来,又让人感觉委婉含蓄!”
“此物最相思,原...原来她那日无缘无故送我红豆是这个意思,秋娘,我绝不会让你嫁给那个混账,我要把你抢回来!”
“呜呜呜,小时候娘亲总在米粥中加上几粒红豆,我至今难以忘怀......娘,孩儿想你了!”
“话说回来,方才蒋玉安不是说江野的诗中藏‘秋’纳‘月’,乃是提前备好的,这下只写相思,他总没话说了吧!”
“...”
蒋玉安的身体微颤,脸上的笑容早已被忧愁替代,额头挤满了汗水,他甚爱诗词,自然知道江野所作两首诗的水平之高,关键这家伙也太快了,自己都还没想好,他两首诗都作出来了。
可尽管如此,他依旧嘴硬道:“呵呵,如今已然临近中秋,你却在诗中写了‘春来发几枝’,只怕也是提前备好的吧!”
此言一出,楼内众人都对他这死不要脸的样子投去敬佩的目光。
江野却嗤笑一声,当即回复:“蒋公子,若是我将这句改成‘秋来发故枝’呢!”
在他穿越过来没多久前,在某音上看到过“《相思》这首诗思得是兄弟,朋友,并非恋人”的话题,当时就点进去浏览了片刻,故而记忆颇深,也是从那时了解到这首诗的第二句似有争议,反倒用这句“秋来发故枝”,更加应景,情感也更加浓烈。
他的话也引起了楼内众文人们的深思和议论。
“春日生机盎然,秋日更显落寞,这两句各有妙用,但吾觉得,以秋日为背景,更加凸显相思情感。”
“红豆成熟在秋日,意境更加美妙!”
“江公子故意以诗给蒋玉安设套?”
“若真是如此,那他的诗才得有多么恐怖!”
“这下看姓蒋的要如何应对!”
“...”
面对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,蒋玉安紧张地后撤几步,咬着牙关看向对面的江野。
可恶!
竟然被这家伙算计了!
江野轻轻摇晃着脑袋,已经没将葫芦中的凉茶当做醒酒汤,反倒越喝越上瘾,再次饮下小口后,目光浑浊地看向蒋玉安:“蒋公子,还有什么话说吗?”
见蒋玉安正要开口,他又紧跟着补充道:“你是不是又要说我又绕到秋天上来了,所以不作数?”
“这也不是,那也不是,你还真难伺候!”
“那你觉得相思应该怎么写?”
蒋玉安的脸涨成猪肝色,自己什么都没说,这家伙分明就是在调侃和讽刺自己,正打算回怼,可惜江野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。
“是锦瑟无端五十弦,一弦一柱思华年?”
“还是相见时难别亦难,东风无力百花残。”
“又或者是晓看天色暮看云,行也思君,坐也思君。”
“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。”
“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。”
“......”
听着从江野口中冒出的一句句绝美诗句,原本正要提笔的蒋玉安僵在那里,目光呆滞,双眼从颤动不止变为逐渐空洞。
终于,他崩溃了!
一把掀掉桌子,将滴了两滴墨水的诗稿撕得粉碎,红着眼向江野咆哮道:“不可能,你不过是个废物,这些诗绝不可能是你写的!”
江野耷拉下脑袋,轻声呢喃道:“可你没有证据啊!”
随即,他又随口说道:“这就不行了,我要把《长相思》拿出来,你不得从楼上跳下去!”
“蒋公子,别忘了我们之间的赌约,吊上木牌,绕城三圈,我明日派人去监督!”
他的话语如同两柄木锤敲在蒋玉安的心间,令他呼吸急促,大口喘起粗气。
下一秒!
“噗!”
蒋玉安喷出口鲜血,昏死过去。
他被气得吐血在众人的意料之外,却又在情理之中,毕竟刚才从江野口中吐出的一首首诗句就如同一座座高山,或许整个楼中都无人可翻阅,但不少人还是想不通,江野为什么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想到这么多绝美诗句!
对此,孔雀有了猜测。
江野能一口气诵出那么多诗句,绝非当场所作,唯一能说得通的解释便是他派人将楼内判官所出的题目传了回去,由旁人作诗,再由其冒名展示,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姗姗来迟。
不过,这让她对江野背后的那位绝顶才子提起更大的兴趣!
旋即,还不等王溪诚宣布比试结果,孔雀便匆匆站了出来,笑着说道:“江公子的诗才果然名不虚传,不知小女子是否有幸,能与公子切磋一场?”
她话音刚落,楼下观众们便面露讶然之色,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。
“孔雀姑娘是没见到蒋玉安的惨象吗?还要比?”
“应该还是不相信这些诗词都是江野现场所作吧!”
“我也有些不敢相信,毕竟太夸张了,但江野若是真得如此厉害,与他比试切磋,倒也是一次提高自己的机会!”
“第一才女和绝顶才子间的比试,想来定然很是精彩!”
“...”
但就在众人无比期待的时候,王溪诚笑着说道:“孔姑娘,这似乎不合规矩吧!”
“按照诗词大比的规则,每个楼只有一次发起挑战的机会,方才,你们丽春院已经派出蒋公子与江少爷比试过了!”
当下,能找补点回来一点算一点吧!
见王溪诚突然帮江野说话,坐在贵宾看台上的贺云行双眼微眯,很是不满地轻哼一声:“这个姓王的竟敢不把本公子的话当回事,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!”
孔雀却是满脸的云淡风轻,面朝楼下,淡淡开口:“王管事,先前只不过是蒋公子向江少爷个人间发出的挑战而已,他们之间还立下了赌约,自然不能算做两楼之间的比试,更何况我们丽春院从未承认要派蒋公子出战,你说对吧,秦妈妈?”
秦妈妈还陷在江野突然发力的担忧之中,突然被点名,顿感无措,但反应过来后,连连点头:“是啊,王管事,蒋玉安和我们丽春院可没什么关系!”
她的话让楼内不少人感到不适。
什么叫没关系?
先前蒋玉安就受邀参加你家的七夕诗会,今晚更是给陈妙妙投了好几首诗,结果现在他被江野击败,丽春院就迫不及待撇开关系,多少有点恶心人了!
王溪诚抿了两下嘴唇,道理是这个道理,但人家不仗义,说出的话术也确实无懈可击,让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。
就在他有些为难的时候,有个三大诗社的成员抚唇取笑道:“连蒋公子都能比得,我家孔雀姐姐不能比?”
“江公子这也太瞧不起人了!”
“还是说,江公子自知比不过我家姐姐,这才不敢接受啊?”
“也是,毕竟林姑娘先前也是不敢接受比试来着!”
她的话立即引起三大诗社众人的大笑。
这笑声很快传入江野耳中,格外的刺耳,他眉头拧紧,面色变得凝重:“你们三大诗社中的诗人加起来足足有几百人,此番与丽春院狼狈为奸,掺足比试,本就坏了规矩,有违公平,此时竟还有脸叫嚣,真是可笑!”
“还有,孔姑娘贵为第一才女,向我家清漾发出挑战就算了,还出言暗讽,难道这就是你们三大诗社中人的教养吗?”
“要是传出去,也不知世人会怎么看待!”
“想跟我比?”
“可以!”
“但是,一个孔雀还不够看,你们三大诗社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,一起来吧!”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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