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上官严能那么理所当然，他却要躲躲藏藏？他也大可装作只是师兄弟那么要好，但某种感情满溢而出，他装都装不了，
想见不能见，思念成魔。
“那你谈好了吗？”
他们还没散吗？想让他过去？“还没呢，正在谈。”
正在谈……
金灿忽然想起她躲着苏慕的时候，她也曾骗他说她在家，但却在公寓门口撞见了他。王立扬说得对，她跟苏慕似乎是对调过来了。相互走着彼此走过的路，做过的事。
苏慕，我能认为你是在躲我，而不是因为失恋想清静吗？
如果她现在走出去，苏慕会不会像那天的她一样狼狈，会不会像她让他离开一样，他也会让她那么离开？
“好，那你继续谈，我们再联系。”
金灿挂断了电话。
苏慕看着视屏亮了又黑，终于还是举步离开。
其实她大可不必多想，直接跑过去揪住他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，大可像以前一样无所顾忌，但是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做，转身离去。
苏慕行走了一会儿，心蓦然一动，回过身去。
身后并没有人，只有散落的雪，在夜色中发着为微弱的光芒。
新年的假期终于来临。
金灿回到了关城有大半天了，老妈霍烟雨最近迷刺绣，一定要让她在旁边学，不学也要耳濡目染一遍。
“妈这不叫耳濡目染吧，简直就是污染我的眼睛啊。”
“怎么，我绣得很差？我还打算绣好了裱起来呢。”
“不是，你才绣的这么几针我也看不出来什么好不好，但您甭记起来时才又翘起兰花指，我看着别扭。”金灿实在看得忍俊不禁。
霍烟雨一听，险些拿针扎她：“慢慢保持，才能养出良好的指法……”她自己看了一下自己拿针的手势，“很刻意吗，你爸还说很好看，很有气质。”
金灿摇头：“我爸都能称赞您歌喉，还能不称赞您指法？”
妈妈唱歌出了名的跑调王，爸爸是妈妈永远的捧场王。
霍烟雨瞪了女儿一眼，又想到一个事：“对了灿儿，上次妈妈给上官严打电话，他说你是特别好的一个女孩儿，还说过年会来咱们家拜年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金灿差点被入口的提子呛着，“他没跟我说啊。”
霍烟雨笑容可掬：“那就是说，上次见面之后其实你们都还在保持联系对不对？”
“这个……有是有，但不是您想的那样，我们就是哥们儿……”
“又是哥们儿。”霍烟雨说道，“金灿我跟你说，你从小就在武馆长大，你平时做什么我都不管，但你不能把自己真当成是男孩儿跟谁都称兄道弟，我很严肃地问你一个事情。”
“问什么呀，您这表情让人瘆的慌……”
“你喜欢男孩子的吧？”霍烟雨这次可是问得很认真，从小就没听说过女儿说过有喜欢的男孩，她就怕自己当初的决定，让女儿把自己性别都模糊了。
金灿看了妈妈半晌，忽然哈哈笑倒在沙发上：“妈您这想法哪儿来的呀？”
就因为从小当男孩儿养，妈妈就认为她喜欢女孩子？
霍烟雨拍了她屁股好几下：“我认真问你话呢。”
“您该不会是怕我喜欢女孩儿，所以这么早早地给我介绍对象，对象还是有过各种女朋友的上官严？”
霍烟雨愣了一下，当然两家的关系是主要原因，但也不排除金灿说的：“他有哄女孩子的经验，或许能让你体会到做女孩儿的幸福感。”
“您就不怕他坑了您女儿？”
“年轻人谈谈恋爱又没有错。”
“您真逗……”金灿把一片水果喂给妈妈，“这事儿您别操心，我明确地告诉您，我喜欢男孩儿。”
霍烟雨点点头，忽而眼睛又一亮：“这么说……你有喜欢的男孩儿啦？不是上官严也没关系，你跟妈说说他是哪家的孩子，我认识不？你同学，你同事？还是……”
“诶，诶妈，我哥回来了，您赶紧问他有没有女朋友！”金灿连滚带爬逃离现场，却一把给霍烟雨扣住脚踝，拉着趴回沙发。
金灿连忙喊：“哥，妈有事儿找你呐！”
金武撇过头看了她们一眼，又转回来，充耳不闻，笔直朝二楼走去。
“哥……金武，金武！”
金武上楼的脚步变得格外地快，想拉他下水，门儿都没有。
见死不救的家伙……
“饶了我吧，我这才回来第一天，您要好好爱我妈妈……”金灿电话响了起来，她扑向桌面拿电话，“妈，我电话，电话电话！”
霍烟雨瞥了一眼她的来电显示：“严总……”
金灿忍住翻白眼的冲动，大老板您什么时候来电话不好，偏偏是这种水深火热的时候来电。
“上官严吗？”
“您想哪儿去了，严总是人家姓严，一个客户……”
霍烟雨拿走她的电话，晃了晃：“那你敢让我查号码吗？”
姜还真的是老的辣，不愧是霍家的女儿，金家的儿媳：“皇后娘娘，小的真服了您了。”金灿把电话抢了回来，“不跟你好了。”说着带着电话，远离一楼大厅。
金灿哈哈一笑，对着电话说道：“您好严总，您说那后期啊，我接呀。”
电话那头的上官严愣了一下，笑道：“在哪儿呢？”
“噢，那太好了，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。”金灿已经上楼，进了房间。
霍烟雨笑道：“小样儿，看你能藏多深。”
金灿将房门一关，质问道：“上官严你怎么回事儿？怎么忽然说来我家拜年啊？”
这话倒是让上官严没听明白：“你想让我去你家拜年？”
“什么叫我想，不是你跟我妈说的吗？”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上官严的笑声，金灿恍然大悟，“啊糟糕，又上我妈的当了。”
老妈试探消息的本领常人没法比。
金灿自认火候不够啊。
上官严道：“不过听你这么一说，我倒是很想去你们家过年。”
“不许来！”他要是上她家，那不乱成一团了？金灿坚决不让他随便来她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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